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词条 体用
释义 tiyong
体用(卷名:哲学)
  中国古代哲学的基本范畴。体,指本体或实体;用,指作用、功用或用处。这是它们的本来涵义。在中国哲学的长期发展过程中,逐渐形成一种有体有用、体用一如的思维模式。体用范畴也被赋予了复杂多样的涵义,但主要有两种:①指实体及其作用、功能、属性的关系;②指本质与现象或根据与表现的关系。此外,还用来表示一和多、全和偏、必然和偶然、原因和结果、主要和次要等多种关系。
  起源和含义  体用二字早就见诸先秦典籍,如《周易·系辞上》说:“故神无方而易无体。”又说:“显诸仁,藏诸用”。这里体用二字已蕴含着后来作为哲学范畴的基本涵义。体用二字并举始于战国末期的荀子。《荀子·富国》说:“万物同宇而异体,无宜而有用,为人数也。”这里“体”指形体,“用”指功用。荀子虽然提出了体用概念,但对体用关系未作深入研究。体用并举在先秦时期还是个别的、偶然的,尚未形成具有确定涵义的哲学范畴。这种状况,在两汉时期没有根本改变,不过有体有用的观念已经运用到较为广泛的领域,东汉魏伯阳在《周易参同契》中就有“内体”和“外用”对举的提法。
  魏晋时期  魏晋时期,“体”和“用”成为一对重要的哲学范畴。王弼从《老子》所说的“三十辐共一毂,当其无,有车之用;埏埴以为器,当其无,有器之用”的以无为用的思想出发,进一步提出了以无为体的观点。他说:“虽贵以无为用,不能舍无以为体也”(《老子》第38章注)。韩康伯在《周易注》中引申和发挥了王弼的思想,指出:“必有之用极,而无之功显。”即只有把“有之用”发挥到极致,“无之功”才能显露出来。这种以“无”为有之本体,以“有”为无之功用或表现的理论,是一种唯心主义的体用观。裴提出崇有论来对抗王弼的贵无论。他认为无不能生有,万物都是自生。“自生而必体有”,必须以有为体。这就否定了无比有更根本、无为有之本体的玄学贵无论,在体用观上表现出唯物主义反对唯心主义的思想倾向。这一时期,有的思想家在谈“才性”问题时使用了“贸”和“用”这对范畴,晋袁准说:“性言其贸”、才言其用”。这里的“贸”、“用”,也有“体”、“用”的意思。
  隋唐时期  魏晋玄学的体用之辩,对盛行于东晋南北朝和隋唐时期的佛教哲学产生了深刻影响。印度佛教中有所谓真、俗二谛义。中国佛教学者把它和玄学体用观结合起来,并广泛用以解释佛教的性相、理事、寂照、定慧、空色、法界缘起等理论。例如,僧肇论佛教般若寂照的体用关系说:“用即寂,寂即用,用寂体一,同出而异名,更无无用之寂而主于用也”(《般若无知论》)。他企图通过即体即用的相对主义论证,最后达到超出体(寂)用(照)之辩的“无知”的佛教最高境界。华严宗的法藏用体用范畴阐述他的理事说,用体用相即论证理事无碍。他说:“事虽宛然,恒无所有,是故用即体也,如会百川以归于海;理虽一味,恒自随缘,是故体即用也,如举大海以明百川”(《华严经义海百门》)。禅宗的慧能也说:“定慧一体,不是二。定是慧体,慧是定用。即慧之时定在慧,即定之时慧在定”(《坛经》)。在佛教禅宗里,不仅南宗的惠能讲体用,北宗的神秀也宣称:“我之道法惚会归体用两字”(《楞伽师资记》)。佛教各派基本上是在本体和现象的意义上使用体用范畴的,虽然揭示了部分本质和现象关系的辩证法,但最后终是归用于体,流于否定体、用差别的形而上学诡辩论,把不变的本体归结为“心”、“识”、“真如”和“法性”等等。他们的体用观都是唯心主义的。
  这个时期,唯物主义的体用观在反对儒、道、佛各家唯心主义体用观的斗争中也有发展。范缜提出形质神用、形神相即的观点来否定佛教的形神二元论和神不灭论。他说:“形者神之质,神者形之用。是则形称其质,神言其用,形之与神,不得相异也”(《神灭论》)。“质”即形质,有物质实体的意义;“质用”有“体用”的涵义。范缜肯定精神是物质形体的一种作用,“形存则神存,形谢则神灭”,精神不能脱离形体而单独存在。唐朝的崔憬更明确地在物质实体及其作用、功能、属性的关系上来说明体用范畴。他说:“凡天地万物,皆有形质,就形质之中,有体有用。体者,即形质也;用者,即形质上之妙用也。言有妙理之用以扶其体,则是道也。其体比用,若器之于物,则是体为形之下,谓之为器也”(《周易探玄》)。他举例说:“动物以形躯为体为器,以灵识为用为道”。这和范缜“形质神用”的观点完全一致。
  宋元明清时期  这一时期体用范畴更广泛地被哲学家使用。程颐提出了“体用一源”的思想。他说:“至微者理也,至著者象也。体用一源,显微无间”(《二程集·易传序》)。朱熹解释说:“体用一源者,自理而观,则理为体,象为用,而理中有象,是一源也。显微无间者,自象而观,则象为显,理为微,而象中有理,是无间也”(《朱文公文集·答何叔京》)。他用“即体而用在其中”来解释“一源”,用“即显而微不能外”来解释“无间”,从中可以明显地看到佛教体用观的影响。朱熹把体用范畴运用到各个方面,其涵义比较复杂,但主要是从本体和现象的意义上来论述理和事、仁和义、性和情、未发和已发的体用关系。王守仁也讲体用,他说:“即体而言用在体,即用而言体在用,是谓体用一源”(《传习录》上)。宋明理学家以“理”或“心”为宇宙本体的理论是唯心主义的,但是他们在论证体用统一方面作出了某些贡献。有些学者,直接声称自己的学问就是“明体达用之学”,或“明体适用之学”,如胡瑗和李颙,他们也是从体用统一的观点立论的。
  魏晋玄学、隋唐佛学和宋明理学的唯心主义本体论,虽然都标榜“体用一如”、“体用一源”、“体用相即”、“体用玄通”等等,但它们都是在世界上的事物现象之外、之上或之后,虚构出一个精神性的本体。把它当作事物现象产生和存在的根据,实质上还是将体和用割裂开来,故被唯物主义哲学家批评为“体用殊绝”、“体用支离”、“有体而无用”、“立体而废用”等等。北宋的张载提出了“虚空即气”的理论,以太虚之气为世界万物的本体,把有和无、物和虚、形和性、天和人统一起来,坚持了体用“通一无二”的观点。清初的王夫之更以鲜明的唯物主义立场、朴素辩证的思维方法,对魏晋以来的唯心主义本体论进行了总结性的批判,把张载开创的气一元论学说发展到高峰。他说:“佛老之初,皆立体而废用;用既废,则体亦无实。故其既也,体不立而一因乎用,庄生所谓‘寓诸庸’,释氏所谓‘行起解灭’是也”(《思问录·内篇》)。王夫之认为唯心主义者立体废用的结果是“体亦无实”,他们所虚构的本体不能取得“由体达用”的实效。王夫之不仅继承了传统的唯物主义体用观,以器为体,以道为用,即从物质实体及其作用、功能、属性的意义上来使用体用范畴,而且常常也从不变的内在本质和可变的外在表现,即本质和现象的意义上来使用体用范畴。在这两种意义上,他都强调体用的“相因”“相涵”,反对将体用分作两截,肯定二者既有区别,又不可分离。针对唯心主义者一贯重体轻用、据体蔑用的态度,王夫之特别强调“天下之用”的实有,提出“吾从其用而知其体之有”,即“由用以得体”的认识方法,集中体现了他在体用论上的科学精神。
  近代  近代体用范畴继续为哲学家们所沿用。谭嗣同提出器体道用说;张之洞等人提出“中学为体,西学为用”说,其所谓体用是主要与次要、根本的与从属的两者的区别,严复则从实体与功用的关系上批评“中体西用”说,他说:“体用者,即一物而言之也。有牛之体,则有负重之用;有马之体,则有致远之用。未闻以牛为体、以马为用者也”(《与外交报主人论教育书》)。孙中山十分重视中国传统哲学中的体用范畴,认为“在中国学者亦恒言有体有用。何谓体?即物质。何谓用?即精神。譬如人之一身,五官百骸,皆为体,属于物质;其能言语动作者,即为用,由人之精神为之”(《军人精神教育》)。他直接用体用范畴来说明物质和精神的关系问题。近代学者熊十力更以体用范畴作为基本结构,建立起“新唯识论”的哲学体系,宣称“哲学所穷究者,唯此一根本问题”。他把体用明确地解释为本体和现象,在论证“体用可分而实不二”的观点时体现了一些辩证法的合理因素,他的体用观本质上是唯心主义的。
  体用范畴作为一种思维模式,在中国哲学史上产生过长期而深远的影响。剔除其唯心主义和形而上学的糟粕,其中也包含着真理性和科学性的内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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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新时间:2024/7/1 3:35:16